陆鸣殊很满意这个回答,亲了亲顾医生的耳朵,继续树袋熊似的不撒手。
却被顾浔冷冷地推了一下:“松手。”
“不要。”见人要坐下来,陆鸣殊换了个姿势,矮下腰、亲昵地挽住他胳膊,把半个身体的重量挂在顾浔身上。
顾浔的冷漠他当然能察觉到,所以故意仰着脸委委屈屈地问对方,“顾医生,你这几天对我好冷淡啊,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顾浔抿了抿唇,居然没否认。
这让陆鸣殊看起来更伤心,柔软的嘴唇在他脸上轻蹭着,像只做错了事朝主人撒娇的猫——
“人家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怎么到了顾医生这里,还没睡够一百次就睡腻了,不喜欢我了?”
“顾医生,你该不会移情别恋了吧?那可不行,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否则我就只能去医院门口撒泼讨公道了……”
——这张嘴,最擅长胡言乱语,他之前就是被这张嘴给骗了。
想到这里,顾浔眼眸沉了沉,声音有点冷:“别胡说。”
“那是怎么了?”哪知道陆鸣殊等的就是这句,他双手攀住顾浔的胳膊,细密的吻落在人手背上,因为俯身的缘故,颈后的凸起显得尤为明显,也尤为漂亮。
顾浔眼眸更加幽深。——他曾很多次在这个地方留下自己的痕迹。占有过这个人。
“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才惹我们顾医生要这么罚我,嗯?”
他嗓音中带着笑意,是很漫不经心的语气。顾浔抿了下唇,轻轻把人推开:“先吃饭吧。”
陆鸣殊没动。“宝贝儿,你就是要罚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这几天我心里特别难受,你就告诉我吧,到底怎么了,嗯?”
顾浔望向他,目光像是深海底下浓稠的雾气,一丝情绪也无法从里面透出来。陆鸣殊被这样的目光盯着,心头莫名跳了一下,隐隐觉得不安。
“陆鸣殊,”就在这时,顾浔叫他的名字,问他,“你真的喜欢我吗?”
陆鸣殊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最近似乎特别执着于这个喜不喜欢的问题。但这还需要说么,他都甘愿屈居人下了,能不喜欢么?
再喜欢也没有了。
他从来、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人。
或者说,在此之前,他根本没想过自己有天会爱上别人。
顾浔是他生命里的那个例外,他能不喜欢吗。
简直喜欢得要命。
“宝贝儿,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喜欢你啊,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他又去亲顾浔的脸,“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胡说八道了什么?”
他其实只是随口一问,结果顾浔却倏地变了脸色,眸色深沉地盯着他:“为什么别人会和我胡说八道?”
“这我哪知道啊,比如有些营销号就喜欢捕风捉影,开局一张图,过程全靠编,我这不是怕你又看了什么,自己在那胡思乱想么?别信他们,都是假的……”陆鸣殊说。
“那你呢?”顾浔问,眉眼很冷,“你是真的么?”
“什么?”陆鸣殊有一瞬茫然。不是装的,是他真就没反应过来顾浔在说什么。
“我当然是真的啊,”但很快,他拉住对方的手,摸自己的脸、喉结,又摸到胸前,还有心思开不怎么高明的玩笑,“全天然,无硅.胶,不信的话顾医生自己检查检查。”
顾浔已经检查过很多遍,一个小时前就检查过,不需要再多一遍。他撤开手,对上陆鸣殊含着笑意的眼眸,煎熬了多天的内心浇着热油、滚着刀尖。
很多次,很多次他都差点开口问一问陆鸣殊,可他怯懦又胆小,怕一开口,抓在手里的人就会没了,像梦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可若想装作不知道也同样无法做到。他矛盾、痛苦,也愧疚难安,只能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证明陆鸣殊在乎他、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