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心中的感觉太过复杂,因此一时间他也有些难以难以辨明,究竟是该失望还是庆幸。

领完奖后傅季秋冲他伸出了手,谢蜩鸣见状,连忙把手伸了过去,两人握了一下。

傅季秋的手很暖很大,几乎可以把他的手包裹其中。

谢蜩鸣不敢抬头看他,只是心底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没有人知道他走了多远的路才站到傅季秋的面前,和他离得这么近。

有一瞬间他几乎希望这一刻能成永恒。

但他也深切得明白,这不可能。

谢蜩鸣怕自己失态,因此只短暂地握了一下便想要把手抽出来。

然而没想到这时,傅季秋握着他的手却突然用了力。

谢蜩鸣有些愣怔地抬起头来,然后就见傅季秋依旧目不转睛地望着他,与刚才不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谢蜩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傅季秋突然俯下身来,凑到他右耳边。

因为挨得近,谢蜩鸣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右耳下的那块胎记上,痒成一片。

“傅先生?”谢蜩鸣强忍住轻颤的身体,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问道。

然后就听他极轻极低地问了一句,“还疼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凌随

月底是傅季秋三十岁生日,傅家如今人丁稀落,他又向来喜欢低调,因此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邀了二三好友在酒店宴了一桌。

他们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正三三两两地聊着。

见傅季秋来了,纷纷戏谑道:“寿星,您可来了。”

“就是,今天你生日还来得这么迟。”

“看看哥们给你准备的礼物。”

“……”

今日能来的都是和傅季秋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因此彼此之间没有那么拘束,十分自然地互相闲聊打趣起来。

这些人谢蜩鸣都见过,但并不相熟,因此只是冲他们点了点头便和傅季秋一起坐了下来。

见人到了,一旁的服务员走过来问,“傅先生,现在要不要上菜?”

傅季秋刚想回答,就听一旁有人说道,“等会儿,还有一个人没来。”

谢蜩鸣也没在意,正给自己倒水,却见傅季秋目光扫了一圈,突然问道,“还有谁?”

谢蜩鸣没想到傅季秋也不知道,闻言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来,然后就见坐在他对面的人冲着傅季秋挤了挤眼睛,故意拖长了音调,“还能有谁,当然是凌随。”

这个名字就像一道如影随形的魔咒,每次出现都能精准无误地刺到谢蜩鸣。

这让他握着茶杯的手不由一抖。

“啪。”只听一声脆响,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谢蜩鸣手中的茶杯不知何时从他手上掉了下来,杯子在桌子上“咕噜噜”滚了两圈,滚烫的茶水泼在了他的胳膊上。

“没事儿吧?”傅季秋见状连忙将他拽了过去,检查他有没有被烫伤。

一旁的服务生也连忙拿了冰袋递给他,然后开始处理桌上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