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季秋在凌随结婚那天有了他,今天让他跟着一起过去无非也是让凌随安心,这样他们就能保持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凌随也不用再对他回避。
所谓伴侣,笑话而已。
这个念头仿佛烈日晴空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惊雷声,几乎将谢蜩鸣从睡梦中炸醒,但困意太深,他最终还是被拖回了梦境。
梦境深沉,光怪陆离。
谢蜩鸣脑海中出现了许多杂乱无序的画面。
他似乎又梦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他和傅季秋第一次见面。
彼时的谢蜩鸣正上大三,室友给他在酒吧介绍了一份工作。
那是一个高端酒吧,工作很累,要求也多,但工资高,因此谢蜩鸣一直很珍惜这份工作。
他没有想到会在那里碰到傅季秋。
那是同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一大早店里就来了一位客人,他似乎心情不好,从早喝到晚,面前的空酒瓶排了一片。
谢蜩鸣本来是去送酒,可是靠近了才发现面前的人竟然是傅季秋,一时间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他幻想过很多他们见面的场景,唯独没有想过会是这一种。
对方也没在意他的失神,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倒酒。”
谢蜩鸣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他面前的空酒杯满上。
一杯接一杯,很快新拿来的酒瓶也要见底。
谢蜩鸣看得心惊,最终还是没忍住,在他举起杯子时按住了他的胳膊,小声地劝道,“您不能再喝了,傅先生。”
傅季秋闻言抬起头,循声向他望了过去。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醉意,但也还算清明,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姓傅?”
谢蜩鸣被问住,这个原因太长,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给他听。
不过傅季秋似乎也并不是真的需要他的解释。
他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然后举起面前的杯子继续喝起了酒。
最后傅季秋毫不意外地喝了个烂醉,他的手机有密码,谢蜩鸣打不开,没办法联系人来接他,只好先在楼上帮他开了个房间,然后将他扶了上去。
谢蜩鸣将他扶到床上,用热毛巾替他擦了脸,又喂了点热水,正准备离开时,手腕却突然被人扣住。
谢蜩鸣扭过头去,然后就见躺在床上的傅季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好看的眸子黑如点墨,里面蕴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透着几分醉酒后所特有的慵懒。
他说:“别走。”
后来谢蜩鸣无数次回想起那天还是会觉得自己疯了。
他竟然因为傅季秋的一句,“别走”而真得留了下来。
可是他同样也知道,就算再来无数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为那个人是傅季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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