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文的心脏忽然软的不行,他轻声道:“曲夏,没有雄虫像你这样的。”

没有雄虫像你这样,捡一个瞎了的战俘回去,不鞭打不训斥,仍由俘虏睡到自然醒,还放血为他养伤。

也没有雄虫像你这样,好好的隐藏着身份,就为了化解宴会上不大不小的尴尬,在舞池中央向他伸出手,即使根本不会跳舞。

更没有雄虫像你这样,远渡上百里,在阴沉幽暗的夜色中从天而降,顶着飞行器着火爆炸的危险,只为了救一个受伤的雌虫。

曲夏道:“我管他们什么样。”

他架着艾尔文回到自己的飞行器,艰难的把他推上去,然后半跪下来,扯下一节贴身衣物,小心的固定艾尔文的腿。

曲夏将艾尔文摆正,给他系上安全带,上将失血过多,此时昏昏欲睡,俨然如一个仍人摆弄的大型玩偶,曲夏的视线在他军装之下的胸腹上转了片刻,咳嗽一声,看回飞行器仪表盘。

他伸出手,启动飞行器的自动导航系统,故作正经:“导航,定位到军部零时驻地。”

飞行器点火升空,飞到了密密麻麻的丛林之上,而后自动调转方向,定位到了军部的驻地。

转向还没有完成,忽然,曲夏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他的瞳孔映照出了滔天的火光。

军部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的烈焰,铺天盖地的炮火倾斜下来,如同一片坠落的火流星,长长的尾焰点亮了半个天幕,艾尔文瞳孔一缩,暗骂了一声:“该死!”

曲夏转头,声线有点发抖:“上将,我们该怎么办?”

他毕竟只是个来自和平年代的研究员,没见过战争的场面,艾尔文清晰的感觉到了雄虫的恐惧,他略略思索片刻:“放我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