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西斯在楚修的注视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下意识一推镜架,而后发现眼镜并没有架在鼻梁上,便只是笑笑:“抱歉……”

伊西斯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抱歉,只是楚修用那种灼灼的目光看着他,他就控制不住撇开脸,然后专注眼前的汤。

楚修是根据那个倦怠期的帖子配的食谱,讲究一个温和滋补,伊西斯的胃倦倦的难受,却被这碗汤膳很好的安抚了,米粒软烂莲子清苦,一看雄虫就是用了心的。

两人用完餐饭,楚修叫四四来收拾,问伊西斯:“你还想睡觉吗?”

伊西斯点头。

于是他又躺回了温暖的床上,雄虫替他掖好被子,空调的调到了最合适的温度,空气中还有昨晚来不及消散的橙花香气。

楚修忧虑的看着他:“你的脸色好差,很难受吗?”

伊西斯先是摇摇头,顿了片刻,又点点头。

他是有点难受,但并非难以忍受。

很多雌虫都说,第一晚并不是最难熬的,后面的倦怠期才是。

这个时候,激素水平急速变化,长久暴动的精神海第一次得到梳理,雌虫会从骨子里感到困倦,他们比以往更脆弱,更怕疼,更需要休息,但雄虫往往不会怜悯他们,倦怠期的时候,他们依旧需要解决繁杂的家务,应对雄虫的种种刁难,甚至面临惩戒,无数的雌虫在他们最难受的时期几宿几宿的不能睡觉,跪在花园,地下室,或者人来人往的大门外。

伊西斯也觉得很难受,他精神困倦,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酸软发疼,但是没有人叫他去跪花园或者地下室,他被软软的被子完全包裹着,楚修的信息素簇拥着他,雄虫为他准备了饭菜,端来了水,帮他掖好被子,然后面带担忧,轻声细语的问他难不难受。

楚修探了探他的额头:“你有轻微的发烧,但是从我对倦怠期的了解来看,应该是正常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