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芙皱眉,原本以为雌虫只是学不会,态度还是好的,不想现在居然开始抗命了,他用戒尺敲着桌面,沉声道:“跪下,难道你的雄主叫你下跪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吗?”
诺维尔抿唇,心中冒出了一个荒诞的想法,他想:雄主不会让我下跪。
雄虫说过,他不用下跪。
这个念头来得突兀又莫名,奇怪又大逆不道,哪怕最受宠的雌虫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但是诺维尔就是这样想了,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桓不去,他被这样叛逆的想法吓了一跳,却舍不得将它驱逐出脑海,就像神话里求娶弗蕾雅的巨人一样,执拗又可笑地相信着上位者荒诞的诺言。
雄虫说过的,他不用下跪。
希尔芙的眉头越皱越深,他低声问:“少将就是这样侍奉雄主的?看来我要向艾尔文上将说明情况,不是我愿意教,是少将不愿意学,他日惹了雄虫厌烦,被砍掉翅膀流放荒星,可没有我的责任。”
砍掉翅膀,流放荒星,这是诺维尔最深处的恐惧,他曾经离这个可怖的地狱只有一步之遥,若非雄虫一时的仁慈,他已经在地狱生不如死。
诺维尔捏着衣摆,屈膝想要下跪。
就在此时,二楼传来了门响。
楚辞打着哈欠绕出来,啪嗒一下打开灯,看见了客厅的希尔芙,问:“诺维尔,是你的客人吗?”
“是的。”诺维尔顿住屈膝的动作,看向雄虫:“这是希尔芙,中央大学的老师,我和您报备过他的到访了。”
雌虫邀请客人来家里要和雄虫说一声,但楚辞无所谓这些事情,收到了报备邮件也没点开,他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你们继续聊吧,我就下来喝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