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只看了一眼,撑在床沿,捂住嘴。
“呕——”
雄虫吐了。
楚辞摁着床沿,紧紧掐着被单,吐的昏天暗地,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他身在现代,已知最可怕的刑法也就是新加坡的鞭刑,但雌虫身上的痕迹是楚辞从未想象过的,更重要的是,是他亲自下令,将诺维尔关入管教所,是他拒绝签署谅解令,才让雌虫在管教所待了那么久,这些伤口的罪魁祸首,就是他楚辞。
楚辞的脸绿了。
医生脸色惨白,雄虫对着雌虫的照片吐了出来,那一定是厌恶到了极点,他再不敢提赦免诺维尔的话,扶住仍在呕吐的雄虫:“阁下,对不起,请您谅解,我这就把它拿走。”
医生匆匆关了平板,神色黯然,被雄主厌恶到这种地步,诺维尔少将此生都不可能得到谅解了,等待他的结局只有无边的刑讯,摘取翅膀,然后在荒星流浪,因为得不到雄虫的信息素而暴动早亡。
他正要从雄虫的膝盖抽去平板,却被人按住了手背。
刚刚还在呕吐的雄虫一脸苍白,抓着平板的力道却大得出奇:“等等,我说了拿走吗?”
“……您的意思是?”
楚辞深吸一口气:“打开谅解书,我签字。”
雄虫修长的手指握住电容笔,他飞快地划过上头的图片,在最后刷刷两下签上大名,然后交还给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