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没有回绝,反倒早有预料地说道:“顾医生,机票是明天早上 20点,到时候会有人来接的。”
“好。”顾诗筠表情凝滞地挂断了电话。
没有过多的话语,眼泪依然汩汩不断地从眼眶流出,明明是强忍着的最后一丝倔强,却早已泪流满面。
“我要见他、哪怕什么都没有……但也是最后一面……”
她将脑袋埋进胳膊里,眼泪瞬间湿了袖口。
然而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秦悠然握住她手腕的手微微一震,不由蹙紧了眉毛,“顾诗筠,你……”
顾诗筠抬起头,两行泪痕被冲刷得看不清最初的痕迹,她看向秦悠然的眼睛,四目相对之下,忽地就明白了过来。
秦悠然问:“还去吗?”
晚风渐起,吹来的是远方雪山的湿润晶莹,她攥紧手心,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钻心般地痛彻心扉。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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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飞机缓缓降落在西部一个小型的军民两用机场。
虽然遮光板遮得严严实实,但不能看出外层的玻璃已经起了霜。
砥砺前行的影子跟着负重前行的身体,没有任何装饰的渲染,背影却依然带着落寞沉寂的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