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苍白,寡淡。
薄诗过去很喜欢这样的他,清冷如鹤一般的气质,怎么会不叫人觉得特别。
可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她终于发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事实,也逐渐有些明白,程宿屿身上挥之不去的疏离感是怎么来的了。
他所经历的那些过去,用言语形容出来未免单薄。
可是落实到细节里,又真的太过残忍。
就像薄诗在几分钟前随口问他,有没有什么比较喜欢吃的东西时,以前都是说没有的程宿屿,现在认真地想了想,给出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答案。
“鸡汤吧。”
程宿屿说喜欢喝鸡汤。
“……”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程宿屿的侧脸藏在阴影里,皮肤白得几近透明,表情看不清晰。
水龙头被关掉,他把手上的水珠擦干,骨节修长的掌心处,有轻微的泛红。
薄诗怔忪了几秒,想起来现在是冬天,而他刚才洗碗的时候,好像没戴手套。
一直以来表现得毫无偏好的人,原来只是因为习惯了被随意对待。
他现在才说喜欢鸡汤。
可在很早很早之前,他们的故事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薄诗给受伤住院的哥哥送饭,程宿屿说过自己不爱喝这个。
他原来也有过口不对心的时候。
但偏偏薄诗这样一个记性不好的人,喜欢上程宿屿后,把他每句话都记得很牢,交往的五年里给他送过那么多东西,却从未送过一碗鸡汤。
“我好像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薄诗小声喃喃自语。
程宿屿看着她的表情,忽然心一沉。
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刚要解释,就听到薄诗说:“但我现在没那么在意了。”
薄诗:“你想说也可以,不想说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