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事,你没告诉过我。”薄诗声音低下来,轻声说,“你觉得我把你忘了,是不是?”
程宿屿沉默不答。
薄诗笑了笑,很酸涩:“我是忘了,对不起。”
“葛以珊都告诉我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
没有什么振聋发聩的重逢,会比沉默的对白更难熬。
程宿屿想过幺幺可能把他忘记了。
但是真正得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内心不是尘埃落地的恍然感,而是久久难以平息的巨浪。
“是我对不起你。”他低声道。
因为小时候被扔下过一次,所以他不敢挽留第二次。
程宿屿没有安全感,他也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薄诗。
他还在福利院时,薄父找过他,让他离薄诗远些。
程宿屿回到程家后,薄父还是私下找了他谈话,让他把和薄诗的情侣对戒摘了,说他们不会有以后。
在薄茗檐眼里,无论他是以怎样的身份,都不会是适合薄诗的人。
“除非程家是你的。”
薄茗檐在他走的时候,这样说道:“如果你是程家的继承人,我会考虑你们的婚事。”
好像一个目标有了明确的量化,就会让人觉得有能实现的一天。
他开始夜以继日地投身工作。
程宿屿和薄诗交往,却没对她说过爱。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
尽管程宿屿后来很后悔,懊恼到无以复加,恨不能时光重流,可事实就是——他从没对薄诗说过那样的字眼。
喜欢,或是爱。
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