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次回国,大概不会再走了。”她别过脸,柔软的黑发自然垂落下来,看上去像绸缎,让人很想揉一下,“有机会来听我演奏大提琴。”
程宿屿看着薄诗,想替她扎头发,但没开口,也没理由。
他清冷的眉眼间,难得生出了些局促。
在薄诗准备走的时候,程宿屿忍不住叫住她。
“薄诗……可以来我家坐坐吗?”
顿了顿,意识到薄诗已经回过头,正在定定地看着他,他反应过来,亡羊补牢地说:“家里还有你留下的东西……或许你有什么用得上的。”
留下的也都是些旧东西了,薄诗如果需要的话,其实早可以联系陈秘书去搬走,但她没这么做。
薄诗嗯了一声,说好。
程宿屿替她开车门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
-
他们两个人已经分手三年了。
再踏进曾经住过的地方,薄诗产生了种经年隔世的错觉。
程宿屿还是住在他大学时买下的那套房子里,装修很冷清,家具也简简单单。
薄诗走后,他没有再往家里添东西,也没再下过厨,单纯把这儿当成一个睡觉的地方,屋子里烟火气很少。
可尽管如此,室内的很多东西还是被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
甚至看不出时光的痕迹。
墙上贴着电影《情书》的海报,边角被一丝不苟地粘平,小樽的雪很衬漂亮的渡边博子。客厅的木质柜子旁倚放着aord的大提琴盒,外观是纯白色的,纤尘不染。
程宿屿给薄诗拿了她的拖鞋,是以前专属于她的那个款式,应该是换过新的了,就放在鞋架上,一进门就能看到。
“喝点什么吗?”
“都可以。”
薄诗坐在沙发上,看程宿屿去厨房给自己拿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