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人年纪大了,话就有些多,关心的话总也说不完,叮嘱了薄诗一通注意安全的话,又聊起了薄诗之前给她的唱片。
“小姐那些不要了的唱片,我都拿去家附近的唱片店卖了,老板说有几张还挺值钱的,给我算了个好价钱呢。”
薄诗兴致缺缺,应了一声,陈妈却不放弃,眼睛还在看她。
“……”
在陈妈暗含期待的目光中,薄诗顿了顿,随口问道:“卖了多少?”
“嗨呀,您肯定猜不到。”
陈妈如愿等到了她想要的问题,满意地挺了挺胸膛,用一种“自己很能谈价格”的骄傲语气说:“四百九十六,老板给凑了个整,算了五百块钱!”
薄诗笑了,陈妈还真是卖了个底价。
“行,挺好的。”她敷衍地夸道,“卖了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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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诗出国那天,只有陈秘书来为她送行,她瞒着所有朋友,连薄砚都没有告诉。
走得这样匆忙,是怕自己后悔。
——a市外滩的郁金香开花了,她还没来得及去看。
人这一生可以回头看很多次,但不能总像十七岁时那样天真。
薄诗选择在这一年继续她熠熠生辉的人生,并不意味着是对父亲的妥协,实际上,在这场遗憾得能杀死人的旧梦中,她已经比原本预定的轨迹迟了五年。
年少荒唐的五年,大梦一场。
她从前瞻前顾后喜欢一个人,不得结果。现在薄诗回过头来跌跌撞撞,去追她的梦。
二十三岁那年的生日,薄诗一个人在意大利度过。
异国的夏天很热,这里小镇阳光,碧波盎然,绿意葱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