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沛已经习惯了养孩子的生活,“资本家”难得发善心,觉得这小子读高中也不容易,准备让他休息一段时间的时候。
程宿屿消失了。
夏沛去他学校打听了两次,得到的消息却是——程宿屿转学了。
他匪夷所思地回了诊所,不明白这小子怎么提也不提一句,突然就不告而别了。
但人走了,日子还得照常过下去。
夏沛把精力投入到诊所的新址上,算了算租金,把预计要留给程宿屿的那个小屋子改成杂货间,然后美滋滋去给新房东交了钱。
离开的少年也很快被夏沛忘之脑后。
直到半年之后,有人再次推开他诊所的门,还和之前一样,语气平静地叫他“夏医生”时,夏沛看着少年身上那件自己曾在杂志上见过,后缀无数个零的衣服,瞠目结舌地张大了嘴。
“你……”
“我来复诊。”少年淡淡道。
程宿屿的腿伤是旧疾。
夏沛其实不知道,一个孩子是怎么在小时候,把自己弄成那样的。
从前被问起这件事时,少年总用沉默来代替。
久而久之得不到答案,夏沛也就不问了。
后来程宿屿成了程二少,他的诊所经过搬迁和装修,也成了崭新的门面。
他们两人再度重逢,夏沛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孩子如今,已经会用抽烟来代替沉默了。
就好像他这么多年,只学会了这一件事。
就像现在。
程家二少爷躲在他诊所的吸烟区,坐在沙发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连烟灰缸都快装不下这些烟头了,他都没想过要停下。
夏沛在他身边坐下,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