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你没再遇到我，其实也根本没打算要活着回来？”江亦欢有些心惊，以聂让的性格，如果对未来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或者也就没有了生死的区别。

“所以你救了我啊”，聂让亲了她一下，又抬眸看小床上的孩子，“还有她。”

“还有个事，你可能也想象不到，其实我自己一开始都没想象到。”

聂让失笑，笑得苦涩，很多事其实回想起来应该意味深长的，可偏偏因为跟那些事情有关的人不复存在了，反而让记忆都失去了本身该有的喜怒哀乐。

“我这一路上，一直有人在默默的帮我，我后来才知道，林猛是警察。”

提到这事，聂让的情绪跟着低落了下来，这也是聂让内心里永远的痛，林猛帮了他无数次，可是他帮不了林猛，他一次都帮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猛在他面前死去。

“林猛是第一个局，本来是小甲和林猛的任务，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有一个人出事了，还能有一个人可以继续走下去，而且以一开始很不愉快的方式呈现在别人眼中，不和谐的关系会下意识让人觉得他们不可能是朋友。”

“上次，我到你这里，是因为，林猛也死了……”

聂让深深呼吸，然后躺平，目光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现在再说这事，还是让他压抑到喘不过气来，那种疼痛感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真正懂。

江亦欢也记得，记得聂让第一次在她面前哭泣，原来聂让内心里承受了这么多。

江亦欢微撑起身子，看着聂让的脸，她伸手摸上聂让的脸，聂让一动不动，但是江亦欢抚过他眼角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