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也不必告诉聂让,人生本就生死无常,特别是他们这样的人。
他一路走来,已经失去过许许多多的朋友了,但,第一次失去朋友的滋味他倒是记得。
死得其所,是一件光荣的事情,他也是后来慢慢明白,其实他们这样的死亡并不叫分别,不过是一种短暂的分别,毕竟,他们的终点可能都一样,他们会在终点再相见。
林猛笑,开了酒然后碰他的酒,仰头也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将酒放下的时候,他看着聂让,倒是认真了几分,“你放心,你会有选择的,而且,会很安全。”
聂让看着他,突然笑,“我怎么听着这话那么不对劲呢?你觉得我怕死啊?”
“没觉得你怕死,只是……”林猛叹了口气,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只是将酒拿起喝了。
只是聂让不该死,聂让没有那样的责任和义务。
而且聂让有牵挂,聂让有孩子。
聂让出现在这里本就是阴差阳错,聂让能勇敢面对,内心已经足够强大了。
聂让看着他,倒也没追问,林猛的身份,他能猜到八九,但他没有明说过,聂让也没必要问。
两个人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喝酒,喝多了就靠在沙发上睡觉。
聂让醒过来的时候,头疼,而且脖子也疼,半个脑袋斜在沙发扶手上,大概落枕了。
聂让抬手扶额,坐直起来,脚能碰着茶几下散落的空酒瓶。
阳台方向有个身影,是林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