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方才那户,门口种着一丛牡丹, 郁郁葱葱,虽过了开花时节,但仍有零星几朵, 硕大的花瓣堆叠出嫣粉色的形状, 招来嗡嗡作响的蜜蜂。
旁侧则是一株老槐树,浓密的枝叶投落阴凉,偶尔可见虫蚁沿着树干爬上爬下。
墙角随意钻出几支艾蒿, 散着淡淡的香气。
燕珏负手路过,还往半开的门缝扫了眼,窥见里面忙碌的人影, 便转了脚步,继续前行。
老管事从县衙回来, 却不成想在门口撞见燕珏, 登时唬了一跳。
“殿下,您怎么来了?”
燕珏状若无意地扫过他发抖的手,轻声道:“过来瞧瞧韩十一,在家吧?”
“不在,”说完, 老管事忙又摇头, “在, 在家,可孩子病着, 不大方便哎, 殿下, 您慢点,先去前厅坐会儿。”
燕珏却没等他说话,提步进门。
屋内很静,连灯都没点。
他又绕到书房,想起那女子躺在榻上,帘帐低垂的样子,心里不知为何,涌起一股闷滞。
他转头,老管事哆哆嗦嗦为难极了。
“他不在家?”
“是,刚出门了。”老管事抹了把汗,连头都不敢抬。
燕珏嗯了声,语气轻缓,看似不经意,实则心里泛起猜疑:“孩子呢,我去看看。”
“孩子,也不在,跟着出门了。”
“他夫人也不在?”
“是。”汗珠子兜不住,老管事只觉浑身焦热,站不稳,头也晕眩。
“哦,去哪了?”
燕珏继续往前走,脚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