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弗是被燕珏逼得走投无路,这才把主意打到韩丘瑾头上。
那日跳湖前,她已经用牛皮纸包好了过所户籍和银票,就算浸了水,也不妨事。
先前和四娘划船坠水那会儿,因为报复安平郡主,她潜入水底,无意间发现了那条密道,但她没有问,也都谁也没有告诉。
揣着这样大的秘密,没成想有朝一日竟能用到自己身上。
她断定燕珏不会公然从密道出口搜,这才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逃,去躲。
若非四个城门都布置了眼线,她哪里会去找韩丘瑾。
她也没想过燕珏会如此无耻。
韩家的马车走后,燕珏便径直去找褚嘉平。
天寒地冻,两人隔着一道帘子说话。
不管燕珏说甚,褚嘉平似打定主意不肯让他搜。
安平郡主的马车,也不是别人想搜便能搜的。
燕珏没了耐性,上前一步压低嗓音:“褚九,你别得寸进尺,我同你问问不过是走个过场,我若是要掀帘子,你也没有法子阻止。”
“敢问燕五郎,你是凭何旨意搜睿王府的马车,是皇上手谕还是密旨,或者,只是您一人的任性妄为,肆意而之?”
褚嘉平永远都是这副腔调,不急不躁,却又让对方涌起愠怒。
燕珏不是什么好人,故而也根本不想跟他废话,抬脚踹向车辕,随即跨步上去,一把撩开了帘子。
迎面对上一双微蹙淡然的眸子,褚嘉平端坐在车内,左手握着一卷书,右手搭在案上,入目所及,是简约的长榻,除此之外,再无旁物。
整辆马车,连藏身的暗格都没有。
燕珏里里外外找了一遍又一遍,难以置信地转回车内,盯着褚嘉平,似要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