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弗屏住呼吸,忽然手心一热,她抬头,看见燕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墙壁,面色苍白如雪。
“五哥。”
燕珏倒下的前刻,苏弗用身体挡住他,他缓缓坐下,急促地喘息。
“帮我包扎,止血。”
说完,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此等情境,苏弗根本没有多想的空隙,她去解开燕珏的衣领,一点点将外裳剥掉,血还在不断渗出,她想要捂住,可根本无济于事。
那道伤是从后背捅向前胸,穿过肩胛骨后透出胸腔皮肤,有些地方不好拉扯,苏弗便用腰间的匕首割开布料,直到伤口再无遮拦地呈现在她面前。
她努力去想该怎么处置,她没有处理过如此大的伤口。
脑中又乱又急。
她跪下去,将自己的外面裙角扯开,扯不动,便用匕首割,割成一条条布块,她看了他一眼,随即解开自己的衣裳,将小衣扯开,叠成四方形,随后摁在燕珏伤处,用原先的布条慢慢缠裹,一层一层,直到渗血的位置没有再透出来。
做完这一切,她深深吸了口气,才觉自己出了一身汗。
脚步声还未褪去,她绷着神经,像是被逼到绝路的兔子,四周全是陷阱。
燕珏的脑袋微微滑落,她上前,用肩膀挡住。
两人依偎在一起,在这破败的一隅,与虫蚁蛇鼠相依。
苏弗不敢闭眼,不时用枯枝驱赶靠近的蚁虫。
燕珏的脸越来越白,唇也白了。
她紧张地去摸他的额头,冷的像冰块,手也是,甚至已经开始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