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静谧无声, 孔盼讪讪地坐回去,面上很是尴尬。
然她到底年长,也知道身份悬殊, 上位者往往心气高傲,遂也没往心里去,扭头找话。
“阿弗, 你真是”
抬起绢帕摁了摁眼角, 眼泪便这么流了出来。
“你真是让我和你父亲急坏了,当初便不放心,劝你不要给侯府添麻烦, 你啊,毕竟是孩子,想不了那般长远。
我跟你父亲日夜担心, 睡不着觉,怕你出事”
一声轻薄的笑。
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
孔盼停住, 抬眼看去。
燕珏扶额, 揉了揉眉心,笑声便是从他这儿传出去的。
“怕她出事?那怎么进京只带了两个仆从,老的老,小的小?”
孔盼陪着笑,解释道:“贵人不知, 那是阿弗要带的, 我们想添人, 她不肯,她这个倔脾气啊, 跟她娘一模一样。”
说到陶姜, 孔盼的脸上闪过一丝嫌恶。
却很快不见。
“你这解释倒是别出心裁, 不上心不在意也能把责任都推到阿弗身上,当人家小老婆,也得拿出小老婆的姿态装好了样子,你这么流于表面,敷衍应付,岂不叫人诟病?”
苏弗这才见识了燕珏说话的尖酸,自己从前被他骂的委屈荡然无存,与今日比起来,那算什么。
她隐约觉得,孔盼今日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