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拿戒尺抽的,我哥是个犟种,也不知低头认错,隔着衣裳,都能看出后背流血。”燕思雨叹了口气,歪头看她,“你知道他为何挨打?”
苏弗掐了下手心,没有说话。
“他跟娘犯浑,为了你。”
半夜打了个雷,香薇和曹嬷嬷起来关窗子。
苏弗便再也睡不着了。
她想不明白,便反复去琢磨,可越琢磨脑筋越清醒,后来便闭上眼睛强行去睡觉,仍旧无济于事。
她便悄悄趿鞋下床,点了盏灯,坐在案前翻书。
再睁眼时,天便亮了。
去给侯夫人请安,半道看见燕珏,他走的慢,背影略显僵硬,许是觉察到脚步声,他停下来,缓缓回头。
看到苏弗,眼神冷了三分,随即又缓缓别过头去。
看得出,他是被打的厉害,不然早就阔步走了。
苏弗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着三五丈距离。
快到正院时,那人忽然停下来,苏弗便也跟着停住。
“我要是能呢?”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苏弗没反应过来。
而后燕珏便重新抬脚前行,竹子在耳边窸窸窣窣,她看着消失在月门处的人影,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去了才知,今日李家娘子登门拜访,身边跟了个身形高挑的郎君。
苏弗一眼认出来,正是夫人拿给自己画卷中的一位。
李家小郎君在弘文馆修书,其父在大理寺任职,祖上有荫封,虽不盛但好歹是优渥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