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哭不可收拾,眼圈鼻尖红红的,嗓子都哑了。
她不好径直回去,便借口要去河边走走,从桥头下了车,独自撑伞向前,也没叫香薇跟着。
索性下雨天,街上人不多,她一面走一面调整呼吸,然情绪稍微好些,鼻子便又泛酸,泪珠断了线,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苏弗觉得丢人极了,便越走越远,等香薇意识到不对劲儿时,她已经走得不见了人影。
天比往常黑的早,此时便有点发乌了。
香薇与车夫沿着河岸寻找,也不敢声张,看到个相像的人影便急急追上去,却总是失望而返。
苏弗哭的时候,根本觉不出累,仿佛浑身都是力气,只知道往前走,不回头,仿佛只有这般体内的郁结才能消散。
待头顶滚过雷声,她才戛然止住,抬眼四望,长街窄巷,四四方方,入目所及,都是像是而又陌生的场景。
她迷路了。
她有点慌,于是转头向后走,眼睛急急扫视对面的人,试图去寻香薇。
可天越来越黑,她也越来越急,懊恼自责,怕给侯府惹麻烦。
她小跑起来,举着的伞往后倾斜,雨水打在脸上,她来不及擦,东张西望地焦急寻找,她明明记得车停在河畔,刚从巷子里绕出来,沿着河岸走了数百丈远,可仍没有看见车马的影子。
两侧店肆陆续燃灯,炊烟袅袅,漫入青云。
“香薇?”她看到一个人影,急切地追过去,可人转头,却不是她要找的。
她再不敢乱走,身上偏又没带银钱。
摸到荷包,她不禁一喜,是褚嘉平还她的荷包,里面好似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