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想起燕珏说的话。
“褚九,你护不了她。”
他以为请旨离京,带她远走,便能让所有麻烦迎刃而解,却没想到自己连走都是受人牵制。
她哭过,眼睛小兔子似的。
褚嘉平想伸手,可举到半空,手指蜷起来。
“弗妹妹,我对不住你。”
苏弗微微笑着:“方才夫人已经同我说过了。”
“不,你不知道,其实”
褚嘉平将近日来的事笼统与苏弗讲了一遍,苏弗才知何氏的弟弟出事了,如今就关在刑部大狱,等着二审。
“舅舅没赌过钱,可那日不知怎么了,鬼迷心窍,输昏了头,竟跟人打了起来,还把人家的一条腿给打折了。
舅舅本想与他赔钱和解,可对方根本不理会,一纸状书告到了衙门,舅舅被捉拿下狱,当天便受了刑。母亲过去打点,看到舅舅的惨状,回来后便病倒了。”
苏弗听出画外音:“是睿王指使的吗?”
褚嘉平苦笑:“没有证据,先前大伯三叔四叔家陆续出事,我扛着没点头,他们便将主意打到舅舅身上,或许接下来还会有旁人,弗妹妹,我不敢赌。”
“我不怪你。”苏弗唇在抖,眼睛却在笑,“谁叫你那么好,安平郡主非你不要。”
褚嘉平冷笑,“我不是个物件,他们却把我当成了物件,有价码,可交易。偏我无可奈何,只能由着对方拿捏。”
苏弗垂下眼睫,双手攥起来,“那我明日把你送的檀木螺钿梳子奉还,还请郎君交回我的信物。”
褚嘉平手一颤,不由落在腰间的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