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嬷嬷摇头:“没去,五哥儿瞧着不大爽快,也没叫热水。”
“随他吧,过了这阵子便都好了。”
三月中旬,院里桃花开得正盛。
燕珏打着哈欠从月门出来,看见院里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雁。
“贺嬷嬷,这哪儿来的?”
他踢了脚大雁,听到屋里有说话声。
贺嬷嬷忙去将大雁扶好,因它们嘴巴被布条绑住,不能啄人,便只发出憋闷的“嘎嘎”声。
“褚家带来的,做提亲用。”
燕珏一愣,随后掀了帘子进门。
便见李氏端坐在主位,下头依次坐着媒人,褚家大房媳妇也就是褚嘉平的母亲何氏。
李氏见他闯入,不禁与何氏介绍:“我家这个浪荡子不成正形,若有九郎的一分懂事,我便阿弥陀佛倍感欣慰了。”
何氏笑:“您太谦虚,五郎有五郎的好,我家九郎就是个书呆子,素日同我说的话不超过十句,倒显得我不是他亲娘一样。”
原是打圆场的话,孰料燕珏忽然插了嘴:“您可别这么说,我哪儿都比不上褚九,我”
李氏咳了声,狠狠瞪他一眼。
燕珏自知无趣,起身作揖,转头出门。
见那两只大雁舒坦地卧在桃树下,怯意梳理羽毛,一股窝火顶到头颅,他走过去,一把拎起大雁,朝着厨房急奔。
待贺嬷嬷回来询问,才知那两只大雁已经被拔了毛,连同嫩笋香菇一并炖到锅里,香气沿着灶膛一直飘到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