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丘瑾摁着软枕屈膝,扬了扬下颌笑道:“你今儿不大解风情,人家红音为了等你,可是推了两个客人,专程要为你试弹新曲儿的。
你倒好,还嫌弃人家香味不对,哪不对?香的我骨头都酥了。”
韩家是新贵,前些年韩贵妃受宠,一家鸡犬升天,不仅将外地的父亲调到京城任守城都督,族中不少子弟更是跟着受封升迁,多半是清闲的散官,却都靠朝廷俸禄养着。
韩丘瑾是贵妃亲弟弟,自然更加散漫,如今在北司混个闲职,每月也只初一十五去署衙听训,其余时间到处浪荡,可谓燕珏铁杆儿狐朋狗友。
看见他,燕珏便想起今夜桥头之事,当即火冒三丈,抓起酒壶朝他掷去。
韩丘瑾眼疾手快,偏头避开,也是急了:“燕五郎,我招你惹你了,想砸死小爷啊!”
卢恩看出不对劲儿,也跟着盘腿坐起来。
两人狐疑地看向燕珏,见他一声不吭,满脸郁结,便知他心情不爽,便相继跳下软塌,一左一右夹着他。
“被你娘打了?”
“滚!”燕珏拍掉肩上的手,“韩十二你离我远点,看着就来气。”
韩丘瑾莫名其妙,想刨根问底,被卢恩使了个眼色。
两人便陪他坐下喝酒,十几年的交情,彼此什么德行都清楚,燕珏今夜是来消遣,可没心思与人解释。
喝到半夜,眼看就到子时,燕珏起身离开。
卢恩迷茫的看着韩丘瑾:“你是不是欠他银子?”
韩丘瑾摇头:“上回赌坊输的都还他了。”
“那就是女人,你抢他女人了。”卢恩笃定说道。
韩丘瑾就差蹦起来:“京里谁能从他手里抢人,那些小姑娘肤浅的要命,个个沉迷他的美色,要抢也是他抢我的!红音也就罢了,连绿云都对他另眼相看,道月底要给他跳支胡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