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珏瞟见她的模样,不禁想笑,她出了汗,额头鼻尖湿漉漉的,便衬的皮肤更加莹腻,隔着这么远,像是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他忽然伸腿,从案下径直穿过。
苏弗浑身僵硬,手一顿,下意识去看他。
燕珏双眸带笑,日光从楹窗洒落,在他高挺的鼻梁投下浅浅的阴影,他扬着下颌,就那么毫不避讳地盯视苏弗,像捕猎的猛兽,眼神中尽是戏谑之意。
苏弗握了握笔杆,便要低头,谁知他双腿突然动了下,脚尖几乎触到她的裙裾。
心猛地提到嗓子眼,苏弗抖了下,墨汁沿着笔尖啪嗒掉在宣纸上,瞬间晕开。
四娘惊道:“呀,坏了坏了。”
她拎起宣纸,看着那团黑乎乎的墨迹,已经蜿蜒流淌到花瓣处,整幅消寒图便都毁了。
苏弗内疚地看过去,“四姐姐,我再重画一幅吧。”
也只能如此。
燕珏剥了蜜桔,戳了戳燕思雨:“你四哥弄了几只兔子,她们都在挑。”
燕思雨眼睛一亮,立时便要下去。
苏弗见状,跟着想要起身,谁知燕珏动作更快,明面上给四娘让路,实则恰好堵住苏弗去路。
她不能推他,急的喊四娘。
四娘正在穿斗篷,闻声咧嘴笑道:“正好你画着,画完我就能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苏弗小脸绯红,快急哭了,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去。
四娘犹豫,燕珏催促:“只出去一小会儿,她这么娇弱,别再吹病了,你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