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弗嗯了声,眼神却还盯着烛光愣神。
她在想燕珏,想的头疼心焦。
燕珏乃侯府嫡子,不管眼下多荒唐无状,日后仍是可以娶高门甚至尚公主的,她该与他保持距离,最好能不见则不见,否则依着他风流的秉性,保不齐自己就成了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胆敢觊觎她儿子,她又岂会为自己挑好亲事。
且苏弗根本就没想攀附燕珏,一来攀不上,二来着实不喜他的做派。
但,令苏弗为难的是,她还不能开罪燕珏。
也就是说,即使他纠缠不清,自己也不能让他下不来台,得尊着敬着,断不能因为厌恶而顶撞反驳。
寄人篱下,有求于人,哪里由得了自己随心所欲。
她叹了声,托腮蹙眉。
便只求夫人能快些找到相看之人,也省却无尽烦恼。
如今最紧要的便是离他远点,再远点,其实若非刻意,凭着侯府的敞阔布局,两人便是随意走动都不会碰到一块儿。
她想的专注,曹嬷嬷便趁此空隙与香薇问了路上之事。
香薇小声道:“我觉得五郎君像是喜欢咱们姑娘。”
曹嬷嬷神色立时严肃:“你年纪小,不知其中厉害,但这样的话千万别再说了,叫人耻笑。”
香薇噤声。
曹嬷嬷是服侍夫人直到过世的,见得场面多,自然也知道男子的喜欢分很多种,见色起意的多,结局无非露水姻缘,男子提了裤子翻脸,女子则要为之付出惨痛代价。
姑娘的美貌承继了夫人,在江宁府时,打小便有不少小郎君巴巴跟在她身后,送糖的送花的,争着抢着想露头的,不尽其数。如今这位燕五郎,约莫也是看中姑娘的美色,想轻薄,仗着身份试探。
曹嬷嬷咬着后槽牙想,是得好生提防这位郎君。
苏弗翻了几页谜语大全,便放到一旁,找来针线花绷。
她见夫人和四娘都喜佩香,便想着亲手绣两个香囊送给她们,侯府绫罗绸缎珍宝字画应有尽有,寻常东西必入不了她们的眼,幸自己女红尚好,便权当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