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迟睁开眼，眼底少见的有些怒气。

“我不是故意耍你的。”

祝野试图哄他：“水就这么深，淹不死人的。”

郁迟被他拙劣的演技耍了一通，又冷着脸在他胸口重重踹了一脚，转身想爬出去。

祝野好不容易把郁迟骗下来，怎么可能轻易的放他走，赶紧抓着他的手，又顺势半抱住他的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陪我泡会儿吧？”

郁迟没说话。

“其实也没这么吓人吧？”

祝野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在水中晃了晃。

水波形成无形的力，随着郁迟的动作而晃着水波。

祝野在他身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半揽住他。

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有温热的气流轻轻打在耳垂上。

郁迟松了松眉，说：“我没怕。”

祝野后退一步：“那我松手了？”

郁迟后背漂亮的蝴蝶骨明显绷紧了一下。

再逗下去真的得生气了。

哄不好的那种。

祝野在他身后笑了一下，重新靠近他：“你不怕，我怕，我怕的不行，一米之内离不了人的。”

郁迟知道他要干什么，没有挣开祝野的手，只是配合的闭上眼睛，对他道：“我怕的是海，不是泡温泉，拿这么浅的水来克服恐惧，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哄？”

郁迟身上的浴袍被温泉浸湿了，宽松的下摆微微浮起来。

他不喜欢太拘束的衣服，蝴蝶结一直都系的很松，随便一扯就能掉，衣领口敞开一点，露出平直的锁骨，还盛着几滴溅落的水珠凝在皮肤上，郁迟浑然不觉。

或者说，他发觉了，但不觉得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很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