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得没有反抗,沉默地将自己完全浸入。
整个「治疗」时间持续为一个半小时,他全程紧闭眼抿唇,不吭不响,除了头发之外,哪里都是惨白。
寻常人,在忍受极端痛苦之时,会暴出青筋,血管明显。可韩思农什么颜色都没有,只有白,奄奄一息,像死了似的白。
苏素只看了一眼,就没有勇气再直视。她在治疗室外徘徊,整个人变得同韩思农一样冷。
后面,她根本不敢再过去,而且,她生出了负疚感,更是不知该怎样面对儿子。
她向医生打听,医生只说,韩思农面上看起来算配合,但还需再观察段时间。
她忽然迟疑了,觉得医生说的是不是也有问题,为什么都这样折腾了,还是毫无见效。
韩思农不申明,不抱有任何态度,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面对各种「治疗」手段,简直称得上坚韧不拔,仿若那些赴沙场的战士,视死如归。
她突然觉得荒唐,丈夫磨炼出的儿子,竟将父母和父母的好意当成敌人来对付。
好在,韩思农终于是松动,给了她和丈夫台阶下。
“妈——”韩思农叫她,“就这些可以吧。”
苏素回魂,点了点头。
韩思农一脸莫名地看她,似乎想说些什么。
苏素调开脸,不敢接收儿子深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