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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雾气迷蒙,而此处水汽迷蒙氤氲,如同云雾一般遮天蔽日,雾气水汽交杂如同构和,将周遭景象掩映的影影绰绰,仿佛置身仙境。

可那小亭却又怪异的清晰可见。

那亭中有一女子,女子肤色白皙,二十四五左右,做妇人打扮,颇有姿貌。

女子斜坐亭中,出神般看着亭中游鱼,不知为何,发髻松散开来,垂发将入水,三千青丝寸寸落下,但也并未落入水中,只是看着水中倒影,不知不觉间满面愁容,且抚着肌肤,似是感触到了老化和皱纹般惆怅彷徨。

而那女子也旁若无人的念了起来:“薄言往诉,逢彼之怒。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瞻望弗及,泣涕如雨,唉。”

秦月楼并无爱慕之心,只是觉得此情此景颇为美妙,当下便拿出画笔,单手提着画纸,信手挥毫泼墨,没多久便在那纸上留下了一副美人垂发图,且题了一首诗。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画中美人极尽写实,却也纯粹天然,如同复刻一般将此情此景用笔墨刻画,但却不知能留存多久。

画完后,秦月楼便也继续前行,目的却并非是那千佛塔,而是潭中长亭。

那女子对秦月楼的到来恍然不觉。

只是秦月楼却伸出了手,摁住了女人的头,

嘎嘣一声,秦月楼将女人的头颅摘了下来,没有血色,只是简单的摘下了头颅,缺口也并无血肉断裂之感,反而平滑犹如打磨抛光的鹅卵石一般。

揪着头颅,秦月楼一拳将那美人头颅打碎。

转而,就像是一副古画被点燃一般,无形的火势将画纸烧灼,画中色彩尽数化作灰黑的飞灰余烬蜷曲落散一如灰色的蝴蝶,先前那美人垂发,迷蒙山景也一片片蜷曲着脱落,留下了真实的真相。

并非还身处山中,反而是在水底。

潭底的水草随着湖中暗流漂游摇曳,湖底一片落石堆,还有一些沉底的骨骸,只是在水底,还有着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