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们应该也有大被同眠的时候吧。”
“先生……能否别再问了。”胡九娘低下了头,可语气颇为不满。
秦沉浮眯缝着双眼,却也借坡下驴的道歉认错。
“好,对不起是我唐突孟浪了。”
几步路的路程,秦沉浮便来到了周生生房前。
推开房门,一梳着妇人髻的少女正捧着汤碗喂着周生生,身姿娇小玲珑,稚气未脱却多了几分妇人韵味。
她脸上泪痕未干,关切的问着病榻上的男子药汤烫不烫,而后吹了几口汤匙内的黑褐药汤。
“不烫不烫,芸娘喂我的汤又怎么会烫呢?”那形容枯槁,瘦脱了相的皮包骨头说着话。
这皮包骨头的面色也生的怪异,半面淡白半面萎黄,上下两面色差泾渭分明。
只一眼秦沉浮便看出了周生生的病结所在。
所有医生的结论都没错,他就是单纯的虚了,可这个体虚却是达到了某种极高的程度,以至于他虚不受补,只能温养身子,不能以大补猛药补全。
瞧见了秦沉浮,周生生有些疑惑,但随后恍然大悟。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想来亦是家父请来的郎中吧?”周生生吃力的拱手,“请恕在下不便下床,见谅则个。”
“不妨事不妨事,不过你这气血两亏到这种地步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秦沉浮摆了摆手后颇为讶异的道,而后随手捞过了圆木凳坐在了周生生的病榻前。
“先生?您能看好周郎的病么?”芸娘有些怀疑秦沉浮。
“事在人为咯。”秦沉浮说道,搭在了周生生的脉搏上。
脉象细弱微小,缓慢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