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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完了最后一位病人,秦沉浮感觉自己好像被掏空,嘴里一直低声的说“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真不知道我顶不顶得住。”
他刚准备关门睡觉,却是见着了小熟人。
“怎么了?”他翻着手腕,便多出了两块饴糖。
“小心点……你……大恶鬼……城中……来了一只……它想让你给它治病,杀了你……治不好,大恶鬼说的……它们知道了……怕你遭难……所以……跟他……打了一架……”满脸麻子的小家伙吃着饴糖,继续语序错乱的说着。
好在语序并不影响阅读理解。
但秦沉浮闻言眉头一皱。
“你是说,它们会受伤,都是被那只大恶鬼伤的?”
“嗯……红衣姐姐……最重……伤的,阿姨婶婶……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好多……没了……”小家伙说道。
自从将深夜医鬼的业务拓展以来,他也算医治了全城大半的鬼,从开始的生疏到现如今的熟练,也都多亏了它们。
他也没求回报,毕竟诊金付完便两清。
可是……这份恩情却被它们记在心里了。
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暖流在心间流淌,可这股暖流现如今所流淌的心间却是不折不扣的杀心。
杀生?他老早就做过了,自从大半年前那只不开眼的凶鬼想要害他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
杀鬼和杀人好似没什么区别,只是一个会被法律制裁,一个不会罢了。
所以他可以乖戾的砍掉柳妈妈的脑袋,也可以一子灭诛了那只未成形的鬼哪吒。
当心间的那道闸打开了,关上不难,但打开亦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