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蜉蝣同我们相比,朝生暮死,岂不是更短暂么?
如此一想,便悟了些许道理出来。”
老道士言说道。
“那么,是什么样的道理呢?”秦月楼也听者有意。
“生命虽又长又短,可哪怕再怎么短,只要努力的去寻找为之追寻的目标,便也够了。”老道士说着。
“生命的长度并不能限制生命的宽度是么?的确如此。”秦月楼点头说道。
道无高低,那道理之感悟也并无高低上下之分。
正所谓道理可以说的头头是道,可真正能够切身体会的却很少。
“如今大限将至,我可不能连累了这棵桃树啊。”老道士说着笑了笑,“所以我早早地就解除了和它同命相连的术法,若非我在梦之中度过了那么长时间,估计也不会只能在现界活十八年吧。”
“梦中活,和现界活,又有何分别呢?真也假也,梦也幻也,总归也都是自己所亲历,人生不就是如此么?
无所谓好与不好,人生如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惟有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秦月楼说道。
“对极了,只是如今将走,却也有些割舍不下的孩子们啊,我也可以对那尉迟敬大人施展下法术,可总归是那位大人种下了这棵桃树,我才得以同命相连,若是我对那位大人施展了法术,不论砍或不砍,都违背了那位大人的本心,也违背了我之道心啊。”
“同为求道之人,你也并未作出什么恶事,因此我会帮你护住这棵桃树的。”秦月楼说道。
“那便多谢小友了。”老道士谢过秦月楼,便也再度消失了。
那老道士并非是本相,甚至并非是本体,那只是一个梦体罢了,一个模糊了现实与梦境的“本体”之梦,既是自己,却也又非是自己,是己非己,模糊不清。
“到底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呢?”看穿了老道士本质的秦月楼再度自问着,他也不钻牛角尖,只是自嘲般笑了笑,自己答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倒也不必搞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