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包袱打开,露出了一个像是药杵臼研磨缸的东西,旁边还有一个小箱子。
将骨骼扔进了研磨缸,她便开始了捣碎和研磨,骨骼在一下下的捶捣研磨下迅速的化作了骨粉,而后画皮张开了嘴,从口中吐出了些乳白色的浑浊液体,那浑浊的液体遇上了骨粉,再次研磨之下便聚集成了骨泥。
纤纤玉指拈了些骨泥,抹在了脸上,接着是手,而后是腿。
接着便又开始了骨粉的研磨,只是此时却从箱子中取出了一小瓷瓶,抖一抖,倒进了骨粉当中,那箱子也没关,露出了里面的瓶瓶罐罐,数根画笔。
秦月楼闻得出来,那些是花粉,花粉与骨粉混合,涂抹在了脸上,
接着又向着那花粉骨粉中倒入了些许清水,抖入一块墨,用药杵捣碎,那液体也变成了黑色。
画笔饱蘸墨水,她便将面皮掀开,内里空空如也,只是用手托着面皮,借着灯火小心翼翼的描眉,而后又刷着睫毛,随后细细的涂着头发,不多时,那墨水也被用完了。
但是骨骼并未完全研磨成粉,秦月楼依然不动声色,反而继续看着。
只见得那些瓶瓶罐罐被它起开,其余的画笔或大或小均沾染上了粉末,混合着骨粉开始了画皮。
粗一些的画笔用于涂抹勾勒身型曲线,锁骨,肩胛骨,下笔犹如作画,侧笔散锋或勾或皴;
中等的画笔则用来细化五官,可柔和可英武;
细一些的画笔则是用来涂抹肌肤纹理,将那些暗沉粗糙遮掩,
无论是瓶瓶罐罐还是画笔都没有被忽略,全部都用在了画皮之上,正如一位好的厨师要熟练掌握各种厨具一般,任琵琶的画皮技艺就像是一位顶级大厨炮制山珍海味那般的有条不紊。
一副皮子在任琵琶的手中以笔走龙蛇,那如若蝴蝶穿花般轻松写意的细腻手法就宛如是在上好的纸张上随心描摹勾勒山川水墨,赏心悦目。
如果忽略它是妖魔的话,就更好了。
不多时,任琵琶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心满意足的在皮子上落下了最后一笔,这皮子也如同焕然一新般,而后任琵琶才将皮子重新理好。
一位美丽的少女自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