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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点,赵戎就觉得,是个男子都忍不了,更别说小皇帝了。

因为少年天生受到教育便是:在这大离境内,没有人和他平等,除了祖宗鬼神先生外,没有什么值得他敬畏的,即使是谦虚和忍,也依旧藏着这心气。

赵戎笑言:“你想杀他。”

低头的小皇帝,看不见神情。

他边将亦是葬棺的食盒放入坑中,边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大胆李明义,朕……朕要……要斩……”

只是刚说的‘斩’字,少年突然踉跄的往后一倒,双手撑地,面色苍白的看着赵戎。

“可是赵先生,李明义他……他太强了,修为,兵权,军心民意……他全都有!”

小皇帝抬手抹脸,“听豆蔻姐姐们说,他连每次进宫的路线都雷打不动,脚印都纹丝不变……这厮太谨慎了,赵先生,我……我如何杀他!”

确实如此,赵戎点头,然而却没有出声,给他答案。

此刻,少年满脸都是泪水,与断手的血迹,模糊一片,花了小脸。

他语气沮丧:“母后说,我们是孤儿寡母,步步凶险,封禅是最大的机会,我眼下都是自身难保……”

赵戎依旧不语。

面对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的小皇帝,只是仔细倾听后,点点头。

他垂目,平静的给葬手的土坑填土,手上沾满了泥土。

这处的花明年应该开的更盛吧……年轻儒生看了眼旁边的繁花,没由来的想到。

小皇帝愣愣看着身前儒生的反应,期盼的目光渐渐暗了暗。

是了,赵先生只是暂时来大离封禅的,并不是他的老师和臣子,能向张先生那样,没回私下密议时,给他建议或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