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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祭酒忽道:

“学规里虽然有超过三次记过就开除的规矩,可是后面也有附加的一条,开除任何一位墨池学子,都必须经过老夫这个祭酒的批准。”

他回忆了一番,“说起来,老夫任期内,还没开除过哪位墨池学子呢。”

赵戎表情和语气同时到位,奉上马屁,“老先生高风亮节,体恤学子……”

“一般都是他们自己主动去退学的。”孟老祭酒打断道。

赵戎吸气,拱了拱手,由衷感叹一句,“体面。”

孟老祭酒摸了摸胡须,孩童似的乐呵起来。

似乎对这业绩很是满意。

赵戎嘴角一抽,随后忍俊不禁。

顾抑武在一旁悄悄却仔细的瞅着这一老一少,摸了摸后脑勺,也跟着笑了。

旋即,孟老祭酒转头看着二人,语气难得有些严肃起来。

“有教无类,有人视为我们儒生的空话大话,天下其他书院其他儒生如何做的,老夫不知道,也不去管,那是文庙的事。但是在脚下这个墨池学馆,这座林麓书院,这就是与至圣先师一样大的理。”

这个喜欢钓鱼老人一字一字。

“寒门赘婿又如何,豪门贵子又怎样,来墨池学馆,便都是坐同一张席子,同一张桌子,谁高谁低,各凭本事。而先生学正祭酒,对待学子,亦是如此。”

赵戎与顾抑武闻言,相视一笑,安然颔首。

只是下一秒,孟老祭酒慨然大气的表情就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