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杨广建行宫是劳民伤财,却不知杨广建造行宫的花费,能不能建这一座静念禅院?”

寇仲飞身到了吕云澄身边,翻身下拜:“徒儿见过师父,师娘。”

徐子陵紧随其后,先给吕云澄和商秀珣各施了一礼,随后讥讽道:“杨广建行宫是劳民伤财,静念禅院就是普度众生么?

洛阳城内亦有冻饿而死的人,却不知口口声声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而且富可敌国的静念禅院,可曾施舍过一碗粥?”

前番接到商秀珣的回信,徐子陵心中阴霾尽去。

他对于佛门并没有特别的排斥,真正的高僧可以坐而论道,但对于那些虚伪奸诈的道貌岸然之徒,绝不会心慈手软。

方才问话的自然是师妃暄,本想试试吕云澄的态度,没想到竟然遭到如此回击。

慈航静斋走的是苦修一路,清粥小菜,没有任何奢华享受,但是慈航静斋和静念禅院是一体,她却无法把自己摘出去。

吕云澄大笑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话不投机,不必再说,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朱门酒肉臭”的“朱门”指的是豪门大户,但刚刚好,庙门也是红的,而且全洛阳城没有比静念禅院更有钱的。

用到此处,实在是异常的贴合。

寇仲指着庙门口的对联,高声道:“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却不知谁敲的暮鼓晨钟?谁诵的经声佛号?谁是名利客?谁是梦迷人?

连自己都惊不醒、唤不回,却敢胡言乱语,大放厥词,真真是恬不知耻,可笑至极。

了空,我知道你听得到,若是想不出该如何回答,就快快拆了牌匾,换上我师父的诗句吧!”

师妃暄的手放在色空剑上,放了又松,松了又放,终归还是没敢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