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寒声忘记他是怎么爬起来的,他用尽力气拉住温父的裤脚,求他:“你别打她,别打她……”
画面一转,前不久经历的事情以梦境的形式浮现。
他主动放弃保送名额的消息瞒不住温父,回家那天,屋里没开灯,他走进屋,被满地的玻璃碎片绊住脚,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温父躺在沙发上,喝得也不是很醉,至少能认清他是谁。
是即将施暴的对象,不是满怀亏欠、早已成年有能力决定自己事情的儿子。
温寒声站在茶几边,不太想和醉酒状态的温父谈事情,因为不管谈什么,最终都会演变成家暴。他年少时无法反抗,长大后懒得和神经病纠缠,索性避而不见。
“您这个状态谈不了,我先回学校。”他冷漠丢下一句话,转身往门外走。
被他的态度惹恼,温父直接拿东西丢了过来,温寒声下意识转身,木制相框砸在他额角,重重摔在地上,玻璃碎了,照片被水浸湿。
温寒声垂眸看到照片,是他们家最后一张全家福。
污水洇染到母亲的脸上,他弯下腰,把照片捡起来,用手一遍遍的擦。
温父口齿不清地抱怨:“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
擦不干净了。
温寒声仰起头,记忆中母亲那张脸却变得清晰,她温柔对他笑着,轻拍了拍他的发顶,“我们声声太厉害了,次次都是第一名。”
一滴泪滑落,尹夏知的手臂感受到轻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