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站了起来,奋悦得像啄食到平生第一条蚯蚓的小鸡:
“此时,此地,此情,怎能没留个纪念?我们各在桃树两处刻字,你写你的,我写我的,都四个字,可好?”
可好?
——当然好。
王小石虽有些惘然若失,但还是极乐意去刻这几个本来就镂在他心里的字。
不过,就算他不同意,温柔也早不理会了。
她已意兴勃勃地掏出了小刀。
趁着客栈里微微透露过来的灯色一映,只见那是两把精致的绯色小刀。
——就像温柔手上多了两根指头的小小刀儿。
温柔将一把递给王小石,一把自己拿了,还兴高采烈地耍动了几下。
王小石赞叹道:“真精巧,原来你还有这样儿温柔的刀!”
温柔“哼哼”地仰着秀颔,脸有得色,“要不然人家以为我温柔只会舞大刀?是你我才透露:这刀兄我用来削竹、切笺、削果皮、刮指甲儿,不知多好用呢!”
然后她瞧着桃树,瞑目合十,虔诚地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道:
“咱们各在一方,挑下要说的话吧!”
忽然她又问了一句:
“却不知刀尖刻在上边,桃树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