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创药一下子就给血水弄湿了也冲走了。
梁小悲立即封了张三爸身上几处穴道。
但也没有效。
血照样流着,且发出款款的声响,滔滔不绝,像许多孩童的精灵聚在那儿愉快地沐浴着。
仿佛非得血流成河,不止不休不可。
唐七昧一看就知道:
完了。
——救不活了。
他更震讶的是:
怎么一个老人家能流那么鲜那么猛烈的血!
——多得他从未见过,也听都没听说过。
那血浸透了张三爸的衣衫,染红了张一女的玉手,又流过石板地,还像是一路欢腾似地流着、淌着,流窜过温宝的尸体时,仿佛还有灵性,打了个转,径自流向正站立不动、一手指天、一指指地、蓝目苍发的米苍穹,仿佛要血债血偿似的,一路向他足部攻流过去,且带着鲜活的艳色,和鲜明的轨迹。
那血折腾扭动,不像是一场死去的代价,反而比较像是节日时酬神谢恩的庆贺。
——也许,张三爸这一辈子帮的人太多了,救的命太多了,行的善太多了,所以他的血才会那么多、那么红、那么有活力吧?
唐七昧只好为眼前这么不可思议的映像作出了自我安慰的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