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飞无奈地道:“那也没法子了。人求速死,谁能让他活下去?”

雷滚终于忍不住了。

他的汗如豆大,不住地淌落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不死,他一旦发现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的时候,刚才的勇色豪情,一下子都被抽空了,他现在反而没有感觉到瘫痪,不觉得崩溃,而是恐惧:

怕死。

怕是奇妙的感觉,一旦开始感到害怕,就会越来越害怕了。

他咬着下唇,已咬出血来,但上排牙齿隔着唇肉,依然跟下排牙齿磕出声音来。

薛西神不忍地道:“看来,他是只想全忠,我们只好下手了。”

白愁飞辞让道:“还是由你来动手好了。”

薛西神慎重地道:“我只好让他死得痛快一点,不那么痛苦。”

雷滚终于忍不住。

他叫了起来:“等一等!”

两人停了手,微笑望着他。

雷滚遇到他这一生里最大的决定,牙齿打着颤,终于下定决心,大声问:“如果我要活下去,有什么代价?!”

“每个人活下去,都要付出代价,”薛西神铁一般地道,“有的人付出较为惨重,有的人却轻松得很。不过,无论我们要你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有办法不让你反悔,你信不信?”

雷滚的汗滴当真是滚滚而下,“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