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父,感受着大殿之外吹来的风,他心里有声音在说。

风扬起了大殿里的长纱,长纱轻灵地飘舞着,翻卷缱绻。

风也吹过了雪白衣袍的一角,微微吹动。

寒洲看着师父。

是喜欢。

他喜欢师父。

心里好像藏着无数事物的黑夜,被一滴水惊动了,开始密密麻麻的篡改,刻下的字,是“喜欢”。

寒洲喜欢宋齐远。

不是以前,寒洲对师父说的喜欢,是另一种喜欢。

是看到红色的、长长的、热闹喜庆的婚嫁队伍,会停下来的喜欢。

宋齐远看着寒洲,神情严肃。

有一件事情,他现在可以告诉寒洲了。

这是一件,原本应该,早就让寒洲知道的事情。

可是那时候寒洲太小了,宋齐远怕他难以分辨清楚,怕他被蒙蔽,也怕他选了一条痛苦的路——还有不敢说的:怕自己是被放弃的那一方。

宋齐远当时发现的时候,决定自己要多看一看修真界。

怎么可以,一个人的世界里只有另一个人?

那对于那个承载了所有目光的人来说,多么不公平。

后来宋齐远还带着寒洲去见了袁掌门。

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下来,毫无长进。

寒洲现在已经及冠了,宋齐远可以和他好好说一说韩家的事。

不论寒洲怎么处理都可以。

宋齐远相信着寒洲。

“你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宋齐远说道,他的丹凤眼低垂,看起来无喜无悲,尽量客观的叙说着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