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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交易也不能说不划算,但能否劝动张居正,柳贺心中并无把握。

“待过了今岁,明岁又是乡试之年。”柳贺沉默时,申时行忽然道。

柳贺不知申时行忽然提起这个是何意,他在扬州时还曾想过,若不外放,按规矩,他也能任一年顺天乡试的主考官。

如今柳贺已是礼部右侍郎,论资历,任乡试主考他是绰绰有余,可余得实在太多了——通常来说,乡试主考选一位侍讲学士就已经足够,不需要柳贺这位三品侍郎兼侍读学士。

“后年会试时,泽远可愿与我一道主持?”

柳贺看向申时行,见其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会试副主考只是他随口提的。

但以柳贺对申时行的了解,此人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

不出意外的话,后年会试的主考应当是申时行,眼下申时行为三辅,通常来说,会试主考应当是次辅,然而张四维已经任过万历五年的会试主考了,阁臣之中,申时行是主持万历八年会试的唯一人选。

而副主考的人选,可为礼、吏二部的侍郎,吏部侍郎居多。

柳贺心思转动,对官员来说,能主持一科会试、收几个门生自然是十分有用的,董份若非是申时行、王锡爵的会试考官,又如何能横行乡里多年?

而申时行要表达的,恐怕不仅是让柳贺任副主考,也有给柳贺让渡一些权力的意思。

柳贺道:“既是阁老有命,下官不得不从。”

申时行闻言笑道:“泽远,你这人就是规矩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