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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倚雲委屈地喊了声“妈”,“妈,你为什么不是我亲妈啊?”那个陆余为什么非要认祖归宗!他在安家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陆倚雲又难过又忐忑,觉得桂阿姨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他头顶,一旦落下,他的人生可就真的全完了。

“希望爷爷……希望陆家人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

熄灯后,安予灼就爬上床,把床帘拉得严严实实,掏出充电小台灯,又狗狗祟祟地翻出那封情书。

床帘是换过第三次、最厚实的遮光帘,就连宿管查寝都发现不了里边有人开着灯不睡觉,绝对保证隐私!

但安予灼还是忐忑。

他等舍友们都睡下,没了动静,才把小台灯在床侧防摔栏上夹好,开了低档柔光,轻轻地打开信封,扯出信纸。

蓝色信封上还写着一首英文小诗。

安予灼默读一遍,才展开信纸。

这回信笺上的字迹明显流畅了许多,没有第一封那样生涩紧张,已经能辨认出就是陆余的字迹:

“从很久之前起,我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追随你。”

“记得那天阳光很好,你穿迷彩作训服……”

他喜欢我很久了么?迷彩服,那是高一啊!那时候我才多大?……当然他也不大!陆余也就十六岁吧?小安总一边吐槽陆余竟然这么早熟,一边又反复研读,最后就着趴着看信的姿势,把脑袋埋进枕巾里。

少年耳根发烫。

开情窍这种事,可能努力了两辈子都不成,也可能只需要花一瞬间,这一刻,小安总觉得他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