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到即止,再深层的意思,能不能想通,就看安谨自己了。陆余小小年纪,可见过的腌臜事远比他大几岁的安大少爷要多,所以不惮于用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
陆余看向黑暗中的摄像头,无声地想:就算安谨想不明白,总有人能想明白,再告知他吧。总之希望他能开窍,别再被人当枪使……然后对灼宝好一些。
“哥——”
一道软乎乎的小奶音响起。
陆余讶然:“灼宝你没睡?”
“我憋醒了……”安予灼有点不好意思,然后在黑暗中爬啊爬,爬到了另一侧。
他隔着被子,伸开小短手,一把抱住安谨。
安谨:“?!”
安予灼神情地说:“哥——”
安谨:“……你干什么?”怎么突然肉麻?
安予灼其实也不适应跟亲哥拥抱,两辈子他们兄弟都针锋相对,肢体接触只能是掐架,如此亲密还是头一回。
但安予灼被尿憋醒有一会儿了,把安谨的心声听了大半,不由得有些动容:说起来他便宜大哥现在也只是个小屁孩儿,老妈跟老爸结婚的时候,安谨才多大?也就三四岁吧。
最依赖父母的年纪,却失去母亲,只能跟父亲相依为命,结果父亲又娶了新的阿姨,一家子亲戚长辈耳提面命地告诉他,娶了新妈妈,就没人要你了!
设身处地地想,安谨讨厌他们母子,好像也正常。
那是个孩子在极端恐惧中,保护自己的方式。
假装浑身是刺,假装不屑一顾,假装自己才是安家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