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木屐,盯着对面的牌楼。
那儿也是她家的铺子。只是阿爹阿娘不让她管牌楼。怕她进去就顾着打牌玩,管不好帐。
最后,她也只能吐口气,无奈的去收租,带着一叠银票,去赴商会老板们的约。
通城商会,当年是以姜家为首。
后来姜家出事,旁系想要进商会,被商会有头有脸的大户联名踢了出去。也是去岁才将姜家重新纳入商会来。
姜秉儿是商会里唯一一个还不到二十岁的老板。
在外头,旁人都习惯喊她大姑娘。进了商会,哪怕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些叔伯姨母们,也都是喊她姜老板。
茶室里,商会的老板们分席而坐,周围陪坐的都是伶人小女娘。
时隔几年,当年红遍通城的几位伶人早早就摘了花,不出来接客,又是一批新鲜的,年轻水嫩的小伶人们在一侧伺候说笑。
姜秉儿身侧坐着一个小郎一个小女娘。都是十七八的年纪,青春正好的年纪。
那小郎给姜秉儿斟酒了杯酒,见姜秉儿单手托腮还在笑眯眯听一个小女娘说笑话呢,将酒杯含在自己口中,弯下腰来要喂姜秉儿。
姜秉儿猝不及防碰着酒杯,给她吓着了,立刻往后仰了仰。
那小郎都是欢场里伺候惯的,还以为姜大姑娘该喜欢这个,没想到弄的她狼狈往后躲,倒是尴尬,放下酒杯去。
“大姑娘不喜我?”
姜秉儿不爱在茶室给人脸子,只随口敷衍道:“我不爱这么吃酒。”
倒也没说他有多少错。毕竟头一次来伺候她,顶了多就是不懂规矩。
倒是旁的几个老板听了,其中有个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这小郎不懂规矩,不知道我们姜老板成了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