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津知道姜秉儿想要听的是姜父姜母在外的安平康健,就专门挑着他见到的说。
“姑父瞧着似乎气色不错,比起当年稍微黑了些,听姑父的话是出海过一趟。伯母还和以前一样,性子很爽利,对我关怀依旧。”
姜秉儿认真听着阿爹阿娘的消息。他们离开半年时间,想他们的何止是姨娘,姜秉儿也想,但是她现在是姜家的家主,得挑起家中担子来,不能让别人觉着姜家现在的家主是个离不开爹娘的小女儿。
“说来伯母还在珠宝楼里给我打了个玉簪,说是提前送我的及冠礼。”
姜秉儿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崔文津的头。
他梳着单髻,簪着一根材质寻常的玉簪。只一眼姜秉儿就确定这不是阿娘挑选的。阿娘的眼光怎么说呢,送出手的东西一定要顶着流光浮动的奢华模样才行。
“不是这个,伯母送的我可舍不得这么早戴。”
崔文津随口说道,“我年岁小,还有一年才及冠。阿云似乎及冠一年了吧。”
姜秉儿挑了挑眉,眼神有些古怪。
“你对他倒是关切。”
姜秉儿很早之前就这么想了。
和旁的总爱作弄云溪奉的友人不同,崔文津对阿云算得上是温和客气。
有时候甚至很关注阿云。见阿云没有和她一起出来,会问他去哪儿了。还专门问过他的年纪,甚至想问阿云的生辰八字,说是要给阿云做生日,被姜秉儿不耐烦地撵出门去了。
后来有次,崔文津在得知阿云满了十七之后,专门从外头弄了个粉头小娘,说是送给阿云通晓人事的。
姜秉儿想到这里,脸都黑了,也不耐烦和崔文津叙旧了,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扭了头就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