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到了一个会狠狠反击她,却又不会训斥她的少年。

姜父姜母最后决定,谁都不许提起通城姜家。更不许提及云溪奉。

“栖栖,尤其是你。任何一个大将军都不会愿意被人知道,他曾经被一个小女孩儿当马骑。”

姜父抓着姜秉儿的肩,面色凝重仔细叮嘱。

“如果,如果家门不幸还是被他抓了,一定要将他高高捧起!要多高有多高,让他不要与你一个年幼的小女儿为难。记住了吗?”

当时姜秉儿记得很好。

这会儿被云溪奉问到这个问题,几乎是眼睛都不眨一眼出口成章。

“将军在上,民女自从知道将军为国为民披甲上阵,就对将军怀有绝对的敬仰。民女自知身份卑微,又行事丑陋不堪入目,不敢来叨扰将军,这一年来只能时常为将军的安危在观庙里祈祷。”

她言辞诚恳,目光坚定,说这番话时也无比真诚。

毕竟当初刚得知云溪奉的身份时,是云溪奉率军斩尽杀绝三万敌军,头颅尸首堆满半个城的时候。

她那会儿夜夜做噩梦,大晚上披着衣服眼含泪水坐在八仙桌前,一次一次背着同一套话术。

她甚至还专门去庙中上香,好让自己心中更踏实一点。

而后又掐着指腹,让自己更诚恳一些。

“今日本不该来打扰将军,只是小妹让我忧心。斗胆为将军送上休书一份。”

顿了顿,她飞快描补道:“此举一方面是为了救回小妹,一方面也是为了将军。”

她绞尽脑汁地掰着手指:“将军年轻貌……年轻有为,风流英俊,又位高权重。身上有一门婚事自然阻碍了将军。民女放将军婚事自由,也是为了将军的婚事着想。”

云溪奉听着这话,嘴角都牵动着,似笑非笑地抬眸盯着姜秉儿。

“你倒是会替我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