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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娴却懂了——

人若是蠢到一个地步,那还不如当个没什么大志向,小富即安的本份人。何况陈答应生得甜美,若没有进宫来,寻个合适的良人嫁了,想必也是和和美美的平淡一生。如今进宫来,以她的双商,“质朴”点反倒不易惹事。

姜娴垂下眼帘,极浅地喟叹了一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请安时辰结束,皇上下朝后不久,章贤妃就收到消息,皇后身边的福锦去乾坤宫寻了皇上。福锦从乾坤宫出来后,皇帝便派梁遇寅去太医院要了补血药膳方子,再亲自到御膳房去拿菜,给昭阳宫送过去。

“算着,离昭阳宫那边的癸水还有些日子。”

章贤妃奇怪。

贵妃的癸水规律在后宫中向来不是秘密,因为她一来癸水便性情格外暴躁,要不便称病不来请安,要不就了来了从赐座喷到皇后称乏,合着是来把痛苦发泄在后妃身上的,大家就是她的布洛芬。

她蹙起眉,派了个宫女去查探。

她在后宫根基深,身份又颇高,在御前探听一些不重要的消息并非难事,很快就得知了真相。

“用血抄写经书,为皇上祈福?”

听完宫女的汇报后,章贤妃神色淡了点:“那么娇气的人,她倒是能狠得下心。”

一朝能有两贵妃,章贤妃是最大的竞争者。

她做梦都想上位。

贵妃把持住宫务,以往又得圣心,不让皇上立第二位贵妃。

章贤妃在宫中是“韬光养晦”的代表,可不是真的混吃等死,贵妃在姜娴身上惨遭滑铁卢后,她便利剑出鞘,在后宫中散播贵妃的坏话,说她善妒残暴,视皇上皇后于无物的消息……摸着良心说,这都不是造谣,顶多叫传播事实。

功夫没白花,皇帝没提前将贵妃放出来就是明显的利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