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甚至不能称之为是人,不过是在她们鬼族里最低级的一个鬼魂,连实体都没有。
可是即便如此,他依旧身姿挺立,眉眼俊烈,望着她时像是身后依旧站着千军万马,而他还是那个穿着一身战甲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公主只是望了两眼,就垂下了眼睛,抬手轻轻地拭掉了眼角的泪,说:“劳烦你告诉他,我现在很好,无需他记挂。”
肖祺皱起了眉头,说:“他当时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
公主低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笑着说:“谁没有身不由己呢”
“”
“我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只是从一开始就以背叛为目的接近,不论过程如何,不论结果如何,注定就是错的。”
公主说完这句话,缓缓抬起眼睛望向了肖祺,轻声的问道:“我说的对吗,肖公子?”
公主的这句淡入缥缈的话却犹如投入湖中的一个巨石,骤然引起了波涛巨浪。
肖祺一愣,连林倾白都瞳孔紧缩,嗓间干涩,愣住了。
是啊。
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不由己,不管是多么的身不由己,欺骗就是欺骗,背叛就是背叛。
一开始就以背叛为目的接近,不论过程如何,不论结果如何,注定就是错的
全部都是错的
林倾白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捏紧了衣袖。
公主的这番话分明不是在说他,可是却让他深入其境,似字字发自于他的肺腑,以至于他浑身冰凉,心脏又开始隐隐作痛。
肖祺却没有回答公主的问话,而是忽然转身就走了。
他走的步子很快,甚至连公主手中的通灵枝都没有拿。
风吹得他衣摆轻动,何昉棱几人一看他走了,立刻走到他身前,不知是问了些什么,而他却置之不理,甚至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高大的身影渐渐的掩入了黑暗中。
肖祺的性格一向就是如此,来就是来,去就是去,从来不给人任何回旋的余地。
林倾白习惯了,凉瑶楚也习惯了。
他走了正好,林倾白不需要再避讳什么。
于是林倾白定了定神,直接问公主:“公主,傅某还有一事请教。”
“说吧。”
“公主可知道鬼族的鬼火山,在何处?”
公主听见这个问题没有丝毫的意外,淡声说:“我只是鬼族中最卑贱的一个公主,不配知晓。”
林倾白一听这句话,心不由的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