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林倾白看见他大冬天在打井水,手中拿着好几双长靴坐在雪地中洗刷,冻得手指通红。

林倾白难得有闲心的问了一句,为何洗那么多的靴子?

那孩子一看来人是林倾白,吓得身子一抖,涨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好了,他结结巴巴的告诉林倾白,是其他的侍卫前几日出勤,靴子被雪浸湿了,他正巧今日无事就想着帮大家洗一洗,明日艳阳天还也可以晒得干。

这般朴实善良的孩子,如今却被挖眼割喉,像个畜生一般被栓在了树下。

那该是多么的痛

林倾白的胃中痛的像是有一把刀在搅,他痛的弯了腰,手指紧紧的捏着红月的衣衫,哑着嗓子说:“叫凉瑶楚去叫凉瑶楚”

“好!好!”

红月慌不择路的向外跑,她刚推开殿门,却被门外的侍卫抬手拦住。

红月急的要命,哭着骂了侍卫几句。

侍卫转身看见殿内林倾白的情况,也被吓到了,他半分也不敢再阻拦,连忙跑出去找人去通传郗安。

凉瑶楚来的时候,林倾白已经缓过了最疼的时候。

他浑身虚汗的躺在了床上,手垂在床边让凉瑶楚给他诊脉,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侍卫在一旁守着,凉瑶楚也一改之前泼辣话多的性子,冷着一张脸,诊完脉便给林倾白开方子。

侍卫统领站在一旁问:“云王爷怎么样了?”

凉瑶楚没理他。

那统领便又问了几次,一次比一次着急,问道了最后,凉瑶楚终于是给了一丝反应。

她冷笑了一声说:“怎么了?你家主子就这么着急让王爷升天?”

“”

“你让他别着急,他再多折磨王爷几日,说不定就快了。”

这下统领便是半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凉瑶楚开完了方子,甩开了衣袖转身就走。

府中的人都知道凉瑶楚性子不好,即便是现在,也无人敢惹她。

加之她方才刚怼了统领,几个小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愿意监视着她回药房。

毕竟谁想平白无故挨一顿骂。

于是凉瑶楚一个人清清静静的走出了林倾白的寝室。

待她走到了院中四下无人时,缓缓顿住了脚步,从袖中摸出了一个纸条。

纸条展开,上面是林倾白的娟秀的笔记。

这是方才她为林倾白诊脉时,林倾白塞给她的。